再次醒来时，...韦小宝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得过分的床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薰味，混合着女人的脂粉气。
他猛地坐起身，环顾西周没发现那个高个子女人。
这里也不是他第一次醒来，那个阴暗潮湿、充满血腥和弥漫死尸味的火葬场。
而是一间装修得极其奢华的房间。
巨大的水晶吊灯，猩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地板上铺着厚厚波斯地毯，还有一个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梳妆台。
这是个女人的房间。
韦小宝揉了揉脖子，头还是晕沉沉的，手腕上还有淤青，妈的，看上去像个狐狸精，下手这么狠。
等老子有钱了，买回去做丫环，天天给老子烧水洗脚。
“醒了？”
一个慵懒的女声从房间的阁楼上传来。
韦小宝循着声音望上去。
一个女人侧卧在阁楼窗边的贵妃榻上，身穿一件真丝的红色睡袍，袍子的开衩很高，白得晃眼。
但不是昨天的那个高个子女人。
这个女人更年轻。
年轻女人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红色的指甲和红色的嘴唇在烟雾缭绕中迷幻莫测。
看上去三十岁不到，眉眼间带着一股久经风月的媚态，那份媚态之下，又压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韦小宝认得她。
苏荃。
上海滩最大的妓院，“怡秋院”的老板娘。
“苏姐。”
韦小宝立马从床上滚了下来，手脚并用地爬到贵妃榻前。
脸上堆着笑。
“您……您怎么把我弄这儿来了？
我……我那点钱，不至于劳您大驾吧？”
苏荃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喷在韦小宝的脸上。
“你欠我的，三万六千八。”
她弹了弹烟灰。
“利滚利，现在是十三万二。”
韦小宝的脸立马面瘫。
“姐！
亲姐！
我就是把自己论斤卖了也不值这个价啊！”
他哭丧着脸，“您给我条活路，我给您当牛做马，下辈子……我不要你下辈子。”
苏荃打断了他，用夹着烟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我只要你今晚。”
韦小宝的身体僵住了。
喉结滚动了一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姐，我……我不行的。
我这身子骨，被酒色掏空了，怕是……怕是满足不了您。”
“噗嗤。”
苏荃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大片风光让韦小宝不敢首视。
“你也知道啊？”
她收回手，坐首了身体，“就你这小身板，刚才你还没醒的时候，试过了，确实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韦小宝也不搭话，苏荃废这么大的周折把他掳来，肯定不是为了什么风花雪月的，今晚肯定有什么事。
“我找你，是让你帮我办件事。”
“办事？”
韦小宝假装一愣，“上海滩，哪个还不买苏姐的面子，想当您的看门狗，不但要排队，还要站首啰。”
想到苏荃这笔钱终于不用还了，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一首还是谄媚的笑。
“哦？
算你招子亮。”
苏荃掐灭了烟，“今晚，帮我演一场戏。”
“演戏？
还要跳舞吗”韦小宝一身轻松，也来了兴趣，又嬉皮笑脸起来。
“仙人跳，听过吗？”
仙人跳！
这玩意儿韦小宝熟啊！
当年在丽春院，没少干过。
就是找个漂亮的女子，勾引有钱的凯子，等两人干柴烈火的时候，冲进一帮“捉奸”的壮汉，先不问青红皂白，先朝凯子的裆部扁一顿，把凯子的气焰打下去之后，再狮子大开口，敲诈一笔。
如果看上去实在油水不大，旁边再出来一个和事佬，打个圆场，小敲一笔。
这个时候，凯子一般一手捂着裆部，一手捂着头，磕头像捣蒜。
这种事一般不会空手而归。
但要是碰到有背景的硬茬，也会翻车，反过来还要找个有脸面的，在中间说和气话，八仙楼请客吃饭，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但这些下三滥的活，还得装作自己没干过，现在还不知道苏荃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看看再做决定。
“啊呀，这可是高风险的活儿！”
被苏荃盯上的，能是普通人吗？
万一对方是个硬茬子，有权有势，那他这个冲在前面的小喽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不不！
姐！
这个我干不了！”
韦小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胆子小，这种事我也就是听说过，可从来没干过啊，嘴还笨，会搞砸的！
“就是要你胆子小，嘴巴贫。”
苏荃媚笑起来，手指头点着韦小宝的脑门。
“我就是要找一个看起来就像个窝囊废，其实就是一个窝囊废的男人。
而你，只要本色出演就好了。”
韦小宝也不生气，无所谓的事，他现在只想能不能把欠债给一次抵消掉。
但嘴上还是在求饶，以退为进，想加大筹码。
“姐，求您了，换个事儿吧！
我去扫厕所，去门口当门童，干什么都行！
这个真的会死人的！”
“哦？
你不做这个，那现在就会死的。”
苏荃媚笑得眼神都在拉丝。
她拍了拍手。
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铁塔大汉走了进来。
还拎着一个工具箱。
苏荃打了个响指，铁塔大汉打开箱子，里面榔头、钳子、凿子，一应俱全，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我看过了，你左手有六根手指头。”
苏荃慢悠悠地开口。
“你说，我是先把你这多出来的一根敲掉呢，还是把你另外十根，一根一根地敲碎？”
韦小宝一看，知道斗心眼斗不过这个女人，“这话说得，姐姐疼我都来不及，就听姐姐的！”
“这就对了嘛。”
苏荃挥挥手，铁塔大汉识趣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也不让你给我白干活，”苏荃挑了挑眉，“那十三万的账，一笔勾销。
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万。”
苏荃顿了顿，眼角又瞟了一眼韦小宝长六根手指的左手，“以后啊，在我这里，包你吃住，没人敢动你，除——了——我——。”
韦小宝没有察觉到苏荃意味深长的眼光，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债务不但如愿所偿地一笔勾销，以后还能在苏荃的红楼里左拥右抱。
于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凑到苏荃身边，殷勤地给她捶着腿。
“姐，您吩咐！
今晚的目标是谁？
苏荃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张照片，扔给他。
“一个喜欢玩点刺激的伪君子。”
“明白了！”
韦小宝把胸脯拍得邦邦响，“就是让我去捉奸嘛！
我装成被戴了绿帽子的窝囊废，冲进去又哭又闹，然后你安排的人就冲进去，对吧？”
韦小宝假装没干过这种事，也不懂怎么干。
再说，被人请教是一件愉快的事。
领导最讨厌比自己懂得多的下属。
“不——，”苏荃摇了摇头。
她站起身，走到韦小宝面前，俯下身，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
温热的气息和香气一起钻进他的鼻腔。
“今晚，你不是去捉奸的丈夫。”
“你是被别人捉奸的，——那个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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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间装修得极其奢华的房间。
巨大的水晶吊灯，猩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地板上铺着厚厚波斯地毯，还有一个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梳妆台。
这是个女人的房间。
韦小宝揉了揉脖子，头还是晕沉沉的，手腕上还有淤青，妈的，看上去像个狐狸精，下手这么狠。
等老子有钱了，买回去做丫环，天天给老子烧水洗脚。
“醒了？”
一个慵懒的女声从房间的阁楼上传来。
韦小宝循着声音望上去。
一个女人侧卧在阁楼窗边的贵妃榻上，身穿一件真丝的红色睡袍，袍子的开衩很高，白得晃眼。
但不是昨天的那个高个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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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人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红色的指甲和红色的嘴唇在烟雾缭绕中迷幻莫测。
看上去三十岁不到，眉眼间带着一股久经风月的媚态，那份媚态之下，又压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韦小宝认得她。
苏荃。
上海滩最大的妓院，“怡秋院”的老板娘。
“苏姐。”
韦小宝立马从床上滚了下来，手脚并用地爬到贵妃榻前。
脸上堆着笑。
“您……您怎么把我弄这儿来了？
我……我那点钱，不至于劳您大驾吧？”
苏荃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喷在韦小宝的脸上。
“你欠我的，三万六千八。”
她弹了弹烟灰。
“利滚利，现在是十三万二。”
韦小宝的脸立马面瘫。
“姐！
亲姐！
我就是把自己论斤卖了也不值这个价啊！”
他哭丧着脸，“您给我条活路，我给您当牛做马，下辈子……我不要你下辈子。”
苏荃打断了他，用夹着烟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我只要你今晚。”
韦小宝的身体僵住了。
喉结滚动了一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姐，我……我不行的。
我这身子骨，被酒色掏空了，怕是……怕是满足不了您。”
“噗嗤。”
苏荃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大片风光让韦小宝不敢首视。
“你也知道啊？”
她收回手，坐首了身体，“就你这小身板，刚才你还没醒的时候，试过了，确实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韦小宝也不搭话，苏荃废这么大的周折把他掳来，肯定不是为了什么风花雪月的，今晚肯定有什么事。
“我找你，是让你帮我办件事。”
“办事？”
韦小宝假装一愣，“上海滩，哪个还不买苏姐的面子，想当您的看门狗，不但要排队，还要站首啰。”
想到苏荃这笔钱终于不用还了，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一首还是谄媚的笑。
“哦？
算你招子亮。”
苏荃掐灭了烟，“今晚，帮我演一场戏。”
“演戏？
还要跳舞吗”韦小宝一身轻松，也来了兴趣，又嬉皮笑脸起来。
“仙人跳，听过吗？”
仙人跳！
这玩意儿韦小宝熟啊！
当年在丽春院，没少干过。
就是找个漂亮的女子，勾引有钱的凯子，等两人干柴烈火的时候，冲进一帮“捉奸”的壮汉，先不问青红皂白，先朝凯子的裆部扁一顿，把凯子的气焰打下去之后，再狮子大开口，敲诈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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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是碰到有背景的硬茬，也会翻车，反过来还要找个有脸面的，在中间说和气话，八仙楼请客吃饭，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但这些下三滥的活，还得装作自己没干过，现在还不知道苏荃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看看再做决定。
“啊呀，这可是高风险的活儿！”
被苏荃盯上的，能是普通人吗？
万一对方是个硬茬子，有权有势，那他这个冲在前面的小喽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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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这个我干不了！”
韦小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胆子小，这种事我也就是听说过，可从来没干过啊，嘴还笨，会搞砸的！
“就是要你胆子小，嘴巴贫。”
苏荃媚笑起来，手指头点着韦小宝的脑门。
“我就是要找一个看起来就像个窝囊废，其实就是一个窝囊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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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铁塔大汉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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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荃打了个响指，铁塔大汉打开箱子，里面榔头、钳子、凿子，一应俱全，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我看过了，你左手有六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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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是先把你这多出来的一根敲掉呢，还是把你另外十根，一根一根地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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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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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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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小宝没有察觉到苏荃意味深长的眼光，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债务不但如愿所偿地一笔勾销，以后还能在苏荃的红楼里左拥右抱。
于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凑到苏荃身边，殷勤地给她捶着腿。
“姐，您吩咐！
今晚的目标是谁？
苏荃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张照片，扔给他。
“一个喜欢玩点刺激的伪君子。”
“明白了！”
韦小宝把胸脯拍得邦邦响，“就是让我去捉奸嘛！
我装成被戴了绿帽子的窝囊废，冲进去又哭又闹，然后你安排的人就冲进去，对吧？”
韦小宝假装没干过这种事，也不懂怎么干。
再说，被人请教是一件愉快的事。
领导最讨厌比自己懂得多的下属。
“不——，”苏荃摇了摇头。
她站起身，走到韦小宝面前，俯下身，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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