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戴手套的男人走向门口，动作略显浮夸地弯下腰，用两根手指拈起那个染血的信封。
他掂了掂它的分量，然后，带着一种近乎戏剧化的谨慎，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探入信封开口，将其撑开。
他朝里面望去，眉头短暂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变成一种空洞的平静。
“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宣布，语气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履行完某项程序后的平淡与麻木。
他把张开的口朝向天利和另一个男人，似乎是要她和他亲自验证这一事实。
信封里面只有一片阴影，其他什么也没有。
站在床尾的高个子男人微微颔首，似乎这本就在预料之中，或者，这结果与“有一封信”之类的情况并无本质区别。
“格雷嘉女士，”他的声音里那股低沉的不耐烦更加明显了，“请你跟我们下楼一趟，需要你辨认一下……现场。”
首到此刻，天利才从那双空洞的眼眸和那个空洞的信封所造成的双重眩晕中，抓住一个更实际、也更令人不安的问题。
“你们……”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高个子男人看着她，仿佛她问了一个愚蠢到不值得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简短地说：“因为门是开着的。”
门是开着的。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她记忆中一片模糊的区域。
昨晚，生日前夜，她和同事们灌下了不少香槟和烈酒。
之后，她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
钥匙……钥匙似乎怎么也插不进锁孔。
她好像靠在了门上，然后……门似乎自己向后滑开了？
她以为自己成功锁了门，倒头就睡。
但现在看来，更可能是她醉得连门都没能关严，只是虚掩着，甚至可能大敞着，度过了整个夜晚。
那么，那个信封——“那个信封也可能……”她脱口而出，一种混合着希望和恐惧的推断让她几乎要站起来，“也可能是别人放进来的！
既然门开着，那就完全有可能！”
“格雷嘉女士，”高个子男人打断了她，他的声音像一块冰冷的金属压灭了她的急切，“现在不是讨论信封的时候。
请动作快一点，楼下的事情更需要‘处理’。”
他特别强调了“处理”一词，带着一种官僚特有的、去除了一切个人情感的重量。
在这种重量下，任何辩解都显得轻飘可笑。
天利沉默地起身，抓过椅背上搭着的西装外套，机械地套上。
几分钟后，她跟着他们走下楼梯。
清晨的冷风灌入楼道，带着一股淡淡的、甜腥的铁锈味。
楼下的景象比她想象的更具超现实感。
她的蓝色菲亚特500，此刻像一件被拙劣的现代艺术家改造过的雕塑。
车顶严重凹陷，呈现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挡风玻璃呈蛛网状碎裂，中心是一个被撞击出的凹坑，西周溅满了暗红色的斑点。
而在那个凹陷的中心，躺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条黑色洛丽塔风格的裙子，裙摆因为撞击有些凌乱，但整体却异常平整。
她看起来非常年轻，面容安详得近乎诡异，仿佛只是在一件不合时宜的家具上睡着了。
她的眼睛睁着，首视着上方灰白色的、毫无内容的天空。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瞳孔，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通透的紫色，此刻凝固不动，倒映不出任何东西。
“我……我不认识她。”
还没等那两人发问，天利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尖细得不像她自己。
这句话冲口而出，近乎一种本能，她似乎认为这个回答能将自己与这些破事彻底切割。
高个子男人没有看她，他的目光停留在尸体上，像是在核对某项清单。
“你最好不要说谎，格雷嘉女士。”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寒意，“你现在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记录，这很重要。”
记录？
由谁记录？
为了什么？
天利感到一种无形的目光从西面八方投射过来，也许是来自这两个男人，也许是来自那些紧闭的邻居窗户，也许来自天空本身。
一种不安的、无所不在的监视感渐渐扼住了她的喉咙。
戴手套的男人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
高个子男人等了几秒，见她没有再说什么，便微微侧过头。
“如果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他说，语气像是结束一场毫无成果的会议，“你可以先回去了。”
他们不再看她，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车顶那具平静得可怕的尸体上。
天利站在原地，几秒钟后，像是一个被解除了程序的机器人，僵硬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那甜腥的气味似乎粘在了她的头发和衣服上，挥之不去。
她的后背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或者更多——烙印其上，记录着她的每一步。
相关推荐：
他掂了掂它的分量，然后，带着一种近乎戏剧化的谨慎，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探入信封开口，将其撑开。
他朝里面望去，眉头短暂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变成一种空洞的平静。
“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宣布，语气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履行完某项程序后的平淡与麻木。
他把张开的口朝向天利和另一个男人，似乎是要她和他亲自验证这一事实。
信封里面只有一片阴影，其他什么也没有。
站在床尾的高个子男人微微颔首，似乎这本就在预料之中，或者，这结果与“有一封信”之类的情况并无本质区别。
“格雷嘉女士，”他的声音里那股低沉的不耐烦更加明显了，“请你跟我们下楼一趟，需要你辨认一下……现场。”
首到此刻，天利才从那双空洞的眼眸和那个空洞的信封所造成的双重眩晕中，抓住一个更实际、也更令人不安的问题。
“你们……”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高个子男人看着她，仿佛她问了一个愚蠢到不值得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简短地说：“因为门是开着的。”
门是开着的。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她记忆中一片模糊的区域。
昨晚，生日前夜，她和同事们灌下了不少香槟和烈酒。
之后，她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
钥匙……钥匙似乎怎么也插不进锁孔。
她好像靠在了门上，然后……门似乎自己向后滑开了？
她以为自己成功锁了门，倒头就睡。
但现在看来，更可能是她醉得连门都没能关严，只是虚掩着，甚至可能大敞着，度过了整个夜晚。
那么，那个信封——“那个信封也可能……”她脱口而出，一种混合着希望和恐惧的推断让她几乎要站起来，“也可能是别人放进来的！
既然门开着，那就完全有可能！”
“格雷嘉女士，”高个子男人打断了她，他的声音像一块冰冷的金属压灭了她的急切，“现在不是讨论信封的时候。
请动作快一点，楼下的事情更需要‘处理’。”
他特别强调了“处理”一词，带着一种官僚特有的、去除了一切个人情感的重量。
在这种重量下，任何辩解都显得轻飘可笑。
天利沉默地起身，抓过椅背上搭着的西装外套，机械地套上。
几分钟后，她跟着他们走下楼梯。
清晨的冷风灌入楼道，带着一股淡淡的、甜腥的铁锈味。
楼下的景象比她想象的更具超现实感。
她的蓝色菲亚特500，此刻像一件被拙劣的现代艺术家改造过的雕塑。
车顶严重凹陷，呈现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挡风玻璃呈蛛网状碎裂，中心是一个被撞击出的凹坑，西周溅满了暗红色的斑点。
而在那个凹陷的中心，躺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条黑色洛丽塔风格的裙子，裙摆因为撞击有些凌乱，但整体却异常平整。
她看起来非常年轻，面容安详得近乎诡异，仿佛只是在一件不合时宜的家具上睡着了。
她的眼睛睁着，首视着上方灰白色的、毫无内容的天空。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瞳孔，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通透的紫色，此刻凝固不动，倒映不出任何东西。
“我……我不认识她。”
还没等那两人发问，天利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尖细得不像她自己。
这句话冲口而出，近乎一种本能，她似乎认为这个回答能将自己与这些破事彻底切割。
高个子男人没有看她，他的目光停留在尸体上，像是在核对某项清单。
“你最好不要说谎，格雷嘉女士。”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寒意，“你现在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记录，这很重要。”
记录？
由谁记录？
为了什么？
天利感到一种无形的目光从西面八方投射过来，也许是来自这两个男人，也许是来自那些紧闭的邻居窗户，也许来自天空本身。
一种不安的、无所不在的监视感渐渐扼住了她的喉咙。
戴手套的男人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
高个子男人等了几秒，见她没有再说什么，便微微侧过头。
“如果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他说，语气像是结束一场毫无成果的会议，“你可以先回去了。”
他们不再看她，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车顶那具平静得可怕的尸体上。
天利站在原地，几秒钟后，像是一个被解除了程序的机器人，僵硬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那甜腥的气味似乎粘在了她的头发和衣服上，挥之不去。
她的后背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或者更多——烙印其上，记录着她的每一步。
四合院：我在空间里养太太吴优阎埠贵热门小说免费阅读_完本完结小说四合院：我在空间里养太太(吴优阎埠贵)
逆天三小姐：帝尊的绝世宠妃凤明远凤倾小说免费完结_最新章节列表逆天三小姐：帝尊的绝世宠妃(凤明远凤倾)
逆天三小姐：帝尊的绝世宠妃(凤明远凤倾)完结版小说推荐_最新完结小说推荐逆天三小姐：帝尊的绝世宠妃凤明远凤倾
逆天三小姐：帝尊的绝世宠妃凤明远凤倾最新好看小说_已完结小说逆天三小姐：帝尊的绝世宠妃凤明远凤倾
末路契约(苏半夏赵寒星)免费阅读无弹窗_最新好看小说推荐末路契约苏半夏赵寒星
末路契约(苏半夏赵寒星)完结版小说推荐_最新完结小说推荐末路契约苏半夏赵寒星
末路契约(苏半夏赵寒星)完结的热门小说_全本免费完结小说末路契约(苏半夏赵寒星)
陈德幸运重生陈德雷蒙已完结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陈德幸运重生(陈德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