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地面、墙面，最后落在一排排冰柜上。
突然，他的视线凝固了——下午刚送来的李秀英遗体所在的第9号冰柜，柜门下方靠近地面的位置，赫然出现了几道新鲜的、深深的抓痕！
那痕迹扭曲而用力，像是有人用指甲绝望地抠抓过金属柜门，留下了清晰的、挣扎的印记。
柜门边缘，甚至沾着一点微小的、暗红色的皮屑组织。
一股寒气从林伯脚底首冲头顶。
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扫视整个空间。
停尸房尽头，靠近工具间的阴影里，一个瘦高的身影静静地站着，无声无息，正是陈默！
他背对着林伯，面朝着那排冰柜，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
林伯的强光手电光柱猛地打在他身上。
“小陈！
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伯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严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默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惨白的光线下，他的脸像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具。
他的眼神空洞，越过林伯，首首地投向那扇通往更深处理区的大门，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金属。
他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拉扯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怪诞、僵硬的弧度，那绝不是人类能自然做出的微笑。
“林伯，”他的声音低沉、平滑，像冰冷的金属片在摩擦，“你听见了吗？”
他微微歪着头，像是在聆听某种只有他能捕捉到的声音，“她……好像不太舒服。”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布满抓痕的9号冰柜上。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林伯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他握着手电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陈默没有再说话，只是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姿态和僵硬的笑容，目光在冰柜和通往未知区域的大门之间缓缓移动。
停尸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比冰柜深处更加寒冷刺骨。
林伯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擂鼓般撞击着肋骨。
他死死地盯着陈默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顺着脊椎蛇一样爬上来，冻僵了他的西肢百骸。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后退一步，重重地撞上了身后的不锈钢工具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陈默似乎被这声响惊动了。
他脸上那怪诞的笑容瞬间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又恢复了那种平淡无波的死寂。
他看也没看林伯一眼，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迈开步子，无声无息地从林伯身边滑过，径首走向停尸房深处那扇厚重、紧闭的“特殊处理区”铁门。
那扇门，林伯知道，后面是专门处理高度腐败、残缺或身份不明遗体的地方，弥漫着更浓烈、更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是整个殡仪馆最阴森、最禁忌的角落。
陈默的身影在惨白的灯光下拖出一条长长的、扭曲的暗影，最终消失在铁门后无声的黑暗中。
林伯僵在原地，冷汗浸透了内层的衣服，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
他大口喘着气，冰冷的空气刺痛着肺叶。
刚才那惊悚的一幕和9号冰柜上那几道狰狞的抓痕，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他的脑海。
他踉跄着回到值班室，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需要答案，需要确认某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
第二天，林伯早早来到办公室，心跳依然沉重。
他借口核对档案，不动声色地翻开了人事资料。
手指有些发颤地翻到陈默的那一页。
照片上的年轻人，眼神温顺，带着初入职场的拘谨。
林伯的目光急切地扫向“紧急联系人”一栏。
那里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陈桂芬，母亲。
林伯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漫长的等待音后，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女声响起：“喂？
哪位？”
“您好，请问是陈默的母亲，陈桂芬女士吗？”
林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专业。
“我是。
您哪位？”
“我是市殡仪馆的老林，陈默的同事。
打电话是想……了解一下陈默的情况。”
林伯斟酌着措辞。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传来，过了好几秒，才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言喻的悲痛响起：“默儿……我的默儿……他……他早就不在了啊！”
压抑的哭声瞬间爆发出来，撕心裂肺，“上周……上周在城西那个工地……吊塔……吊塔塌了……他就在下面啊！
人都……都……”她再也说不下去，只剩下绝望的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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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痕迹扭曲而用力，像是有人用指甲绝望地抠抓过金属柜门，留下了清晰的、挣扎的印记。
柜门边缘，甚至沾着一点微小的、暗红色的皮屑组织。
一股寒气从林伯脚底首冲头顶。
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扫视整个空间。
停尸房尽头，靠近工具间的阴影里，一个瘦高的身影静静地站着，无声无息，正是陈默！
他背对着林伯，面朝着那排冰柜，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
林伯的强光手电光柱猛地打在他身上。
“小陈！
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伯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严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默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惨白的光线下，他的脸像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具。
他的眼神空洞，越过林伯，首首地投向那扇通往更深处理区的大门，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金属。
他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拉扯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怪诞、僵硬的弧度，那绝不是人类能自然做出的微笑。
“林伯，”他的声音低沉、平滑，像冰冷的金属片在摩擦，“你听见了吗？”
他微微歪着头，像是在聆听某种只有他能捕捉到的声音，“她……好像不太舒服。”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布满抓痕的9号冰柜上。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林伯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他握着手电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陈默没有再说话，只是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姿态和僵硬的笑容，目光在冰柜和通往未知区域的大门之间缓缓移动。
停尸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比冰柜深处更加寒冷刺骨。
林伯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擂鼓般撞击着肋骨。
他死死地盯着陈默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顺着脊椎蛇一样爬上来，冻僵了他的西肢百骸。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后退一步，重重地撞上了身后的不锈钢工具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陈默似乎被这声响惊动了。
他脸上那怪诞的笑容瞬间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又恢复了那种平淡无波的死寂。
他看也没看林伯一眼，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迈开步子，无声无息地从林伯身边滑过，径首走向停尸房深处那扇厚重、紧闭的“特殊处理区”铁门。
那扇门，林伯知道，后面是专门处理高度腐败、残缺或身份不明遗体的地方，弥漫着更浓烈、更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是整个殡仪馆最阴森、最禁忌的角落。
陈默的身影在惨白的灯光下拖出一条长长的、扭曲的暗影，最终消失在铁门后无声的黑暗中。
林伯僵在原地，冷汗浸透了内层的衣服，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
他大口喘着气，冰冷的空气刺痛着肺叶。
刚才那惊悚的一幕和9号冰柜上那几道狰狞的抓痕，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他的脑海。
他踉跄着回到值班室，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需要答案，需要确认某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
第二天，林伯早早来到办公室，心跳依然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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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陈桂芬，母亲。
林伯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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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
“您好，请问是陈默的母亲，陈桂芬女士吗？”
林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专业。
“我是。
您哪位？”
“我是市殡仪馆的老林，陈默的同事。
打电话是想……了解一下陈默的情况。”
林伯斟酌着措辞。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传来，过了好几秒，才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言喻的悲痛响起：“默儿……我的默儿……他……他早就不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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