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原本燥热,入了夜却凉了许多。窗外的半弦月不甚明亮,院里黑,许是已到深夜,连虫鸣鸟啾声也没有了。
高知州把临近和春堂的别院暂留给了我们,这是我们在高府的最后一晚。明日《盗仙草》后拜完寿,所有戏目结束,堂会也将收官。
别院不大,那头连着和春堂,这头靠着花园,十分不起眼。院里还有些杂草未除,想来平日里是个荒芜的地方。
我心情沉郁,推门倚在门框上瞧着星月。院里微微起了风,杂草窸窣轻摆,另一侧墙边的竹林在月下投出浅浅的斑驳影子,风吹草动,瞬息间又隐没了那些碎影。
五师兄的房在东边,窗口黑着灯,估计是早已睡着了。
我看着他的窗口愣神,心里满是他。我越发迷恋五师兄,他的眉眼,他的笑,他的怀抱,都叫我念念不忘。可我也越发猜不透他。提及邵世轩时他的狠厉,他近两日的出没无常,还有小十一听到的那些有关要紧东西的话……我寻不到这些事情之间有何牵连。甚至,白日里他说起那位宋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