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来的第一秒,他先习惯性地检查自身仪态 —— 吸盘与石壁的夹角是十度,比标准的九十度偏了两度,活像当年翰林院编修们写奏折时歪掉的墨线。啧,失态。 他用意念调整木杆,听着吸盘与石壁摩擦出 滋滋 声,像在给歪斜的账册盖章矫正,当年在金銮殿,就是偏半度的朝服褶皱都得熨三遍,如今竟容忍自己歪成街边小贩的幌子?
吸盘上的金针菇残影早已消失,倒沾了层薄薄的灰白色粉末,细看竟泛着微光。沈玉衡鼻尖微动(虽然他没有鼻),那粉末带着极淡的灵气味,比御膳房用晨露蒸的燕窝还清透,却混在石壁渗出的黏液里,活像把珍珠撒进了泥塘。暴殄天物。他暗自腹诽,按《礼器考》,灵气当以玉盒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