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从小就知道，自己和父亲不太像。
程建国的眉骨很高，鼻梁像刀削一样锋利，下颌线条硬朗，不笑的时候像一尊冰冷的雕塑。而她，眉眼更柔和，鼻尖微微上翘，嘴唇比父亲饱满许多。
"我像妈妈，对吗?"她六岁时，曾指着客厅里母亲的肖像画问道。
程建国正在看文件，闻言抬头，目光在她和画像之间游移了一瞬，点头: "对，很像。"
画像里的女人温婉秀丽，标准的江南美人模样——瓜子脸，丹凤眼，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程橙仔细对比，发现自己只有嘴唇的弧度与画中人相似。
这个疑问像一粒沙子，悄无声息地落入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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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那年，程橙在父亲书房发现了一本被锁起来的相册。
她趁着程建国出差，用发卡撬开了那个小巧的铜锁。相册里全是同一个女人——不是她记忆中的母亲，而是一个笑容明媚的姑娘，站在洱海边，穿着民族服饰，怀里抱着一束野花。
最让她心惊的是照片背面的日期: 1999 年 5 月。
她母亲去世于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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