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不是汹涌的惊涛骇浪,而是冰冷、粘稠的雾气,带着墓穴深处的阴寒,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每一个毛孔,缠绕住心脏,缓慢而窒息地收紧。我僵直地躺在床上,瞪大双眼,徒劳地盯着天花板上模糊、晃动的光影。浩浩躺在 ICU 病床上惨白如纸的脸、心电监护仪屏幕上那条残酷笔直、再无起伏的死亡直线、葬礼上黑压压的人群、指尖触碰到墓碑时那刺穿骨髓的冰冷无数画面在粘稠的黑暗中无声地闪回、切割、重叠、破碎,像一部默片循环播放的恐怖片。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像吸入了沉重冰冷的铅块,坠得肺叶生疼。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鬓角的碎发和冰凉的枕头,留下大片深色的、绝望的印记。我知道,仅仅安置